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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辫】相亲

 一个相亲引发的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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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九郎最终也没能逃过被迫相亲的命运，在全副武装后，被杨妈妈半拖半拽的强制性地拉到了楼下公园的相亲角，相亲。

 

“妈，我……”

 

杨九郎刚张开嘴就被杨妈妈毫不留情的打断。

 

“闭嘴。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着急，我那天上网看人家小姑娘都开始怀疑你是不是跟磊磊在一起了。”

 

众所周知妈妈们的嘴和媳妇的嘴都一样，总是有着别样的威力，足以使台上巧舌如簧，台下贫个没完的相声演员们集体失声。杨九郎他爸这种怕媳妇的摊上了杨九郎他妈，杨九郎这种孝顺的相声演员摊上了个比自己更加能说会道的妈妈。

 

杨九郎无奈看着自己敞怀穿更好看的立领牛仔夹克外套被妈妈把每一颗纽扣都规整的扣上，最上边一颗几乎勒得他喘不上气。

 

杨九郎一边动手把最上边两颗扣子解开，一边试图跟他妈解释网上的舆论真不是空穴来风，他真的在追张云雷，眼瞧着就快在一起了——虽然具体有多快还有待参考。

 

“妈，网上说的……”

 

杨妈妈一如既往的毫不客气地打断杨九郎，只以为自家儿子又是找借口不去相亲。岁数大了的父母多半都担心自己的儿孙将来无人照顾，催婚和相亲也不过是为了在自己走后能有人替自己照顾好儿女的另一种形式。说到底，不过是中国式的父母不知如何坦荡又直白的表达爱意罢了。

 

“今儿你也甭管是互联网还是蜘蛛网，就是蜘蛛精亲临现场，站在我面前一边吐丝一边说你命中注定孤独终生，你也必须在相亲角给我选个牌再走。”

 

杨九郎又偷摸解开两颗扣子，边想着相亲角难不成跟古代皇帝侍寝前一般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刻着名字的绿头牌，谁看中了就拿走这块绿头牌——那发传单招聘不好吗？

 

杨妈妈不满地看了一眼被杨九郎解开的扣子，显然是怕自家儿子着了风受了凉，回头遭罪。但眼见相亲角的人逐渐变多，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张妈妈连忙伸手握住儿子的手腕往相亲角走。

 

杨九郎一边被母亲拉着走，一边又忍不住想象了一下蜘蛛精站在俩人面前一边吐丝一边说话的场景忍不住失笑，道：“妈，您真不愧是相声演员的母亲。”

 

杨妈妈瞪了一眼杨九郎，“甭贫，我现在不想当相声演员的妈，我只想听相声演员的媳妇叫我婆婆。”

 

“那我回头动用一下我的副队长权利，让我们队里的相声演员的媳妇挨个叫您声婆婆。”

 

杨妈妈一拍杨九郎的肩膀，一瞪眼睛。只见杨九郎立马闭上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唔唔唔唔。”我不说话。

 

杨妈妈被气笑，“一天到晚就知道贫，怎么不给我贫出个媳妇来。”

 

“妈，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真贫出来半个了，马上就要成功了。”

 

杨妈妈只觉得杨九郎在开玩笑，笑骂道：“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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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相亲角人满为患，尽是些上了岁数的大爷和大妈拿着一个大牌子，上边写着自己姑娘或者儿子的个人信息。连体重那栏里都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数。

 

杨九郎啧啧嘴，小声嘟囔道：“连层底裤都不给留啊。”结果被杨妈妈一瞪，又赶紧闭上嘴，只偷摸用一只手给张云雷发信息。

 

【磊磊，你猜我在哪。】

 

张云雷正躺在家玩消消乐，连线消除最后一排的小青蛙之后才慢悠悠的退出来，打了仨字，看了看觉得不亲切，又加了个表情符号。

 

【不知道。/微笑/】

 

【猜对了请你吃饭】

 

【你本来就欠我一顿饭没还呢/微笑/】

 

杨九郎刚想回信息，却被他妈按住。杨九郎抱着陪她妈散步的心思，眼下也不由得有点急了。

 

“妈，我真有对象了。”杨九郎神色认真，虽然对方还没同意。

 

“谁啊？张云雷？”杨妈妈瞥他一眼。

 

杨九郎刚想不要脸的承认，结果被他妈翻了一个白眼，吐槽道：“你可拉倒吧。你啥样我还不清楚？人磊磊能看上你那就是瞎了眼了。”

 

杨九郎正寻思着该如何和他妈解释，张云雷眼神是真的不太好，但她儿子真不错这一事实的时候，杨妈妈伸手一推，就强行把他扔在一堆老太太中间。

 

只见这帮老太太瞬间把杨九郎团团围住，跟城管一样盘问着杨九郎的学历和爱好。大妈们临了还像海鲜市场挑鱼一样看了看杨九郎被牛仔裤包裹的鼓鼓囊囊的下半身，笑得十分意味深长。

 

“小伙子不错嘛，就是眼睛比较小。”

 

杨九郎一个大老爷们被调戏几句也不会脸红，甚至还笑呵呵的接受了夸奖，惹得大妈们更加猛烈的追问，连环招打的杨九郎措手不及。而自己妈妈只站在一旁看笑话，根本指望不上能救自己逃离。显然是今儿甭管是男是女，不给她老人家带回个媳妇，谁也别想好过了。

 

杨九郎灵光一现，把刚才没回复张云雷的消息，趁着这个空挡终于回复了。

 

【晚上五点，华庭饭店等你，江湖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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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在那儿，一堆老太太要给我介绍对象。有俩老太太因为争着把他们家闺女给我，都打起来了。”

 

张云雷倒了小半杯开水烫了烫杯子，又将废水倒进另一个杯子里，这才再度倒了半杯水推到滔滔不绝的杨九郎面前。

 

杨九郎受宠若惊的接过水杯，也顾不得烫，跟个毛头小子似的，当下就抿了一口，结果被烫的龇牙咧嘴，尽管如此，嘴里还不忘瞎夸着张云雷。

 

“果然八队队长倒出来的水都有威力。”

 

张云雷本来是想拦一下的，结果谁料杨九郎眼睛不大，手速倒是挺快，喝白水愣是喝出一股子喝白酒的架势，也不怪张云雷没能拦住——李鹤东都未必拦得住。

 

张云雷一边叫服务生拿来一罐冰可乐慰问一下对方可怜的舌头，一边无奈的撇嘴，盯着杨九郎的眼睛问道：“我说，杨九郎，你到底叫我来干嘛的。你要没事我可走了。”

 

杨九郎这才吞吞吐吐地说了实话，“嗐，我这不是不想去相亲了嘛。想请张大明星给我客串一下男朋友。”

 

张云雷这回倒是乐了，眼睛微微眯起来，像是仰着头暗自得意的小狐狸，唇角也向上勾起，拉出一个狡黠笑意，声音却被扯的绵软勾人。

 

“那你怎么不从那俩要打起来的大妈手里随便选个姑娘陪你客串，干嘛选我呀。”

 

“这不是正好请您吃个饭做补偿嘛。”

 

张云雷显然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耷拉着眼皮没去看杨九郎飘忽的眼神，只淡淡道：“就这个？”

 

杨九郎紧张地摸了摸后脑的青皮，又张了几次嘴，最终还是把真话藏匿于心底，笑眯眯的换了句彩虹屁，道：“主要这不是张老师比小姑娘都好看嘛。”

 

张云雷虽然没能听到最想要听到的回答，却也难免被奉承话逗得开心，最终只憋着笑意，傲娇的扬了扬头，道：“勉勉强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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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妈妈是掐着时间到的酒店，发型和妆容都精致的无可挑剔，显然是特地去了趟美容院才赶过来，愈发看出来对自家儿子婚姻大事的上心程度。

 

“阿姨好。”张云雷一向是长辈们的宠儿，一来是形象好，二来是面对长辈时乖巧又嘴甜——且看张老师有多少上了些年岁的妈妈粉便可窥其一二。

 

杨妈妈原本在杨九郎说下午带张云雷来吃饭，给自己看一下俩人真的是情侣关系时，杨妈妈打从心眼里不信，连个标点符号都没信的那种。他这个儿子她自己最清楚，平时嘻嘻哈哈贫的要命，可真要是让他表个白，不把他逼到绝路上是断然做不出来的。

 

于是杨妈妈真见到包房里的张云雷时，先是愣了愣，随即便眉开眼笑着招呼张云雷快坐。两个人相谈甚欢，倒是把杨九郎这个亲儿子晾在一旁。

 

杨九郎忍不住嬉皮笑脸的插了个嘴，“妈，您和磊磊别光顾着说话了，也吃……”

 

杨妈妈一瞪眼，杨九郎便自觉嘘声。只见杨妈妈理直气壮的回怼道：“我不跟你好不容易骗回家的对象聊聊，难道跟你聊吗？”说罢，杨妈妈又转回头拉着磊磊的手，笑道：“磊磊赶明儿有空也上家里去坐坐，家里白天就我自己一个人，怪无聊的。”

 

“妈，我不是……”我不是天天在家陪你呢吗？

 

杨九郎话都没说完就被杨妈妈不耐烦的挥挥手打断，“去！吃你的饭。”

 

杨九郎：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觉得我就是一个来拼桌的陌生人。

 

也不怪杨妈妈对张云雷过度热情，因为杨妈妈是见过张云雷的。早在二人还没搭档的时候，杨九郎就整天跟丢了魂似的，一门心思扑在碟里的张云雷身上，醒了就开始放。

 

以至于那些年，隔壁大院的小孩，在耳濡目染下都学会了太平歌词，唱的还有模有样。杨九郎在大家心里宛如一个行走的传统文化宣传大使。

 

而现如今，宣传大使终于把碟中人变成心上人，他追逐他的背影，彼此成为对方的世界。

 

一顿饭宾主尽欢，最满意的还当属杨妈妈，以至于走出饭店时面上都带着藏不住的欢喜笑意。杨九郎为了做戏做全套，特意拉着张云雷的手一块目送着杨母打车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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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杨妈妈走后，张云雷盯着两人相牵的手忍不住红了耳尖，却还装作毫不在意一般嘴硬着，“杨九郎，戏演完了什么时候结款？我出场费很贵的。”

 

杨九郎笑眯眯的停下脚步，偏过头去看张云雷眸底倒映着的温润月亮。

 

“那就现在结款吧，张老师。”说罢，还装模作样的掏出钱包。

 

张云雷冷不丁听到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忍不住愣了愣。他并非对杨九郎那些暗戳戳的小心思不知情，他只是想要等到一个认真而正式的表白，又或者只是一句最简单的表达心意。反正是他就好。

 

张云雷懵着想要制止杨九郎准备翻钱包的动作，却看杨九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哎哟，张老师，您瞧我这记性。这个月信用卡还没还，身上也没拿现金。您看要不这样吧。”

 

杨九郎好心情的看着小狐狸愣怔的表情，然后鼓足了勇气，迎着月亮凑上去偷吻。

 

“张老师，一个吻和一个男朋友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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